银河是灵魂的徜徉地


这里祈熙/法塔尔
主宗美产出,瓦内特别好的♪

【宗みか】永不彷徨(一)

       27艺术家宗×18小哑巴咪,咪幼年受虐经历有

  咪原生家庭纯捏造。

       3.9k+,后续有先锋,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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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虽大,都绕过我的灵魂。”

  

  

  

  

  

又一个积雪的夜晚。

  

不知从哪日开始,即使到了路灯皆熄的深夜,他也不会有丝毫困意,只能不断地思考直至感到疲惫,或者躺在床上闭着眼,强迫自己入睡。

斋宫宗注意到雪渐渐小了,推开窗望着空荡的街道。

明天或许是小雪,要不要考虑出门走走呢?

  

街道不仅空而且是昏暗的,地上的积雪仅反射出他一窗的明调灯光,他伸出手接了几片雪花,用拇指碾了碾,很快就融化在他手里,冰凉沿着掌心脉络刺激着他的神经,可思绪还是一直停留在此,被无尽的忧伤笼罩着,未曾有一丝波澜。

瓶颈期对于艺术家来说必定是痛苦的。可一同演出的友人走后,斋宫宗居然有些习惯了灵感枯竭的日子,这令他感到难以言明的恐惧:或许,他这一生都再难创作出令自己满意的作品,这份苦痛会缠绕着他直至死亡。

他也曾天真地以为,那些喊着喜欢崇拜的所谓粉丝们是真的能理解他,在歌声里享受想对这人世间表达的艺术之美,结果在队友离开后,在网上声响最大的反而不是悲戚的哀悼,而是认为斋宫宗终于可以“单飞”,不会被累赘所拖累的种种欢呼。

  

他们喜欢的自己好像不是自己——真正的斋宫宗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想看到他们愿意看到的斋宫宗。

这不是他想要的,这一切都错了,错得令人心冷。

  

  

  

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创造出令自己满意的作品,这让他感到不安与焦躁,可他本来就不喜电子产品,他的社交平台已经落灰很久了,一时之间再要接些工作什么的也不便……更何况他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跨过心里那道坎,毕竟友人的死,实际上也是这些所谓的粉丝在做推手。

可……难道应该放任自己继续这样沉寂下去吗?当然不,这显然愧对逝者,更愧对他自己。

也许他的生活需要一个契机。斋宫宗想,他并不抱有十足的期待,人不能靠着期待神明的赐福来度日,艺术家更不能,只有自黑暗中睁开眼去发现,去创造,才有资格接过缪斯女神递来的桂枝。

  

  

  

  

“叮铃”

斋宫宗听见门铃被摁响,想着说不定是哪位作息奇怪的友人又来找他闲聊,关上窗就走到了门边。

  

来了位意料之外的陌生客人。

眼前的男孩子还在慌乱的拍着落在头发上的雪,露出墨绿色的发丝,像覆雪的鸦羽,又像把毛搞得乱糟糟的,从哪个不知名角落里跑出来的野猫。这么冷的天,身上衣服单薄,背了个可以说得上是破烂的袋子,纤细得有些过分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他刚想问这是哪家跑错门的孩子,就看见他往前一步,屋内的灯光照在这个男孩的脸上,他停下手上拍雪的动作看了他一眼,但目光很快又躲闪开了。

就在对上眼神的一瞬间,斋宫宗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一阵风狠狠掠过,多日以来积攒的愁绪仿佛一扫而空------那是一双他从未见过的美丽的眼睛,就像琥珀与琉璃交织的圆舞曲,澄澈的晴空和午后的阳光在两颗圆润的水晶内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他在这无人的夜晚被人推进了两个完全颠倒的世界,心里有蝴蝶扑棱了一下它的翅膀,却足以在时间的另一端掀起波澜。

  

  

影片美伽可不知道斋宫宗心里是怎样的波涛汹涌,他觉着屋主人沉默,心中止不住地自责起来。

自己果然是招人家嫌弃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应该把眼睛找些什么挡住的,装看不见也好呀,房主人长得漂亮,收拾得也很精致,肯定会把他吓到吧,怪物一样的自己——异样的瞳色,一般人都会觉得会招来厄运——以前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到了这个城市,在找到活路之前,不能倒下。就算被辱骂的再难听,自己也要坚持下来,要自己努力探寻出一条生存的路来,不能,不能再回到那个地狱。

“有什么事吗。”

落在耳畔的声音是那样沉稳平和,有多久,多久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过话了?

斋宫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从这个漂亮的男孩眼里看出了一些不明的委屈与悲哀。他迟迟没有回应,斋宫宗只能再问了一遍,结果男孩指了指半张的嘴,把手从偏大的袖口里伸出来,上面裂开不知多少细小伤口,抖着手比划起来。

斋宫宗知道那是手语——这是个不能说话的孩子。

他此刻的心就像看见珍贵的陶瓷人偶因为愚昧无知的俗人们随意存放而产生裂纹一般疼痛,拥有那样美丽眼眸的人,却是个无法发声的残次品——真是可惜。

  

  

很抱歉这么迟来打扰,但今天晚上的雪实在是太大了,走到这里真的走不动了,他担心在找到工作之前先冻死在街头,看见他家灯还没关,希望自己能收留他一晚,他不求其他任何,只要有个地方躲躲风雪。

影片美伽只能如此表达着,希望对方点头,却将将想起来对方很可能不会手语,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结冰了,脑袋昏昏沉沉,头上的伤疤也隐隐作痛。他有些着急,从包里掏出一个卷了边的小本子,想起自己路上弄丢了笔,心里后悔应该早点写着做准备,现在只能摆出写字的姿势,希望屋主能给他一支笔或者别的他可以写写画画的东西。

“我看得懂,进来吧。”斋宫宗眼见着飘落在他身上的雪花越积越多,往外看了看确保没有其他可疑的人,侧身让影片美伽进了门。这小孩知道他答应了还愣了一下,随即抓起刚刚丢在脚边的包就像猫一样窜进他家,仿佛外面的无边黑夜会把他吞噬。

「非常感谢!」影片美伽被室内的暖气扑了一脸,这房子里的一切他都不曾拥有过,好东西轮不到自己,他羡慕地悄悄打量着客厅挂着的油画,看起来价格不菲的地毯与吊灯,通往二楼的楼梯旁点着烛台,一切都是如此美好。这房主人一定是位上流人士,心地又如此善良……

“怎么了吗?”

影片美伽不安的动了动身子,「让我待在门口就好,不吹冷风就已经足够了。」

斋宫宗打量他几眼,也不习惯客气,拿出一条待客用的毯子递给他,示意他可以睡在沙发或者客房,而后就只想着趁现在把脑海中正飞速流逝的灵感稳稳抓住,转身去了二楼。

  

第二天晨起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那条毯子整整齐齐的放着,旁边留了一张字条。

毯子他没有用,还要为了擅自借用了斋宫宗的铅笔而道歉,说如果找到了工作一定会回头来感谢他——影·片·美·伽,斋宫宗勉强辨认着歪歪扭扭的署名,就把它当作一个小小的插曲。

有缘再见吧。

  

  

  

  

  

  

坐在甜品店窗边的两人让过路人频频侧目,不论是少见的月银色还是羽毛般精心打理的蔷薇粉,精致的外貌与因为常年处于室内而白皙的皮肤让他们更像是落地玻璃展柜里特意展出的洋娃娃,与香甜的焦糖气息契合无比。

“哦呀,宗不如说说,你不是说要找一个助手吗?有没有什么进展?”

他摇了摇头,那些俗物根本没办法理解他的追求,之前朋友推荐的那些人要么不够听话,要么一个两个觉得自己是大艺术家,对他的作品指手画脚,而且要主动和人交涉对于现在的斋宫宗来说已经很难了,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时间太多,是个人都受不了——现在这世道,还要担心他沉迷创作时别人会不会恶意窃取他的创意或者从他家顺点什么东西走。

仅仅是想要一个听话的人而已,可那在这个以自由为名城市里也太少见了——人人都躁得很。不知为什么,斋宫宗想起了三天前在雪夜来敲他家门的影片美伽,那孩子倒是乖巧的很。

和日日树涉说了这件事,对方很明显的情绪高涨,“所以宗就让不认识的孩子在家里住了一晚上?嗯嗯……让一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留宿,这可不像你啊,真是amazing~”

他那副夸张的样子,斋宫宗怕他下一秒就要从外套口袋里翻出一只兔子,把日日树涉打包好的红茶慕斯小蛋糕塞他怀里就准备结账走人。

在要转身离开时,他看到窗外出现难以忘却的身影——是影片美伽。风尘仆仆的他就像一颗未经雕琢的原石,在合适的设计师手里才能真正展示出他最美的样子,那伴生的色彩足以在他生命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坚信自己的能力,一定能把这颗宝石打磨出他应有的璀璨。

他向影片美伽招招手,示意自己有话和他说,结账后走到了他身边。

“嗯?就是这个孩子呀……”日日树涉也凑过来,“欢快的重逢真是最令人心动的幸运啊!呼呼~真的是非常漂亮的人呢,你好,我是日日树涉!宗刚和我提过你,不介意的话用手语交流也完全没有问题!日日树涉就是万能的!”

「您好,我是影片美伽。」和生人交谈的影片美伽有些无措,但当他听见日日树涉的夸赞时露出了如孩童一般欣喜的神情,又有些不敢置信,「真的吗?还没什么人这样夸过我呢。」

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的一张脸,笑起来或者惊讶的时候是那样鲜活,又那样美丽。

“你找到工作了吗?”

「还没有,我目前还没有能力偿还您的帮助,抱歉……」

斋宫宗似乎不大习惯他的道歉,“你刚刚说,没有人夸过你?但凡有点品味的人都应该明白你的宝贵之处,虽然说这世上的俗物占大多数,你也不用因此而自卑吧。”

“你对从事艺术工作感兴趣吗?我缺一个助手,你要不要来?提前告知你,我对此可是很严格的。”

影片美伽自然是不敢置信,「我可以吗?为什么是我?」

“没有什么为什么……”斋宫宗隐约觉得心里冒出什么莫名的想法来,让他下意识地不想表达太多,在影片美伽点头后就拉着人走了,日日树涉也赶着走,就和他们道了别。

“走吧影片,回家。”

  

  

  

再次回到住处,影片美伽手上拎了好多东西,身上衣服也换了新的,被人摁在沙发上坐下的时候他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斋宫先生,您确定就是我了吗?」

“你可以叫我老师。我确定是你,所以你要给我好好工作。”

影片美伽犹豫了一会儿,「好的,老师。」

斋宫宗落坐在他身边,“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你从哪里来?你父母呢?”

「我是从福利院里跑出来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事故去世了,是院长收养了我,我成年了,没有人愿意领养我,就自己出来找找工作,也好减轻他们的负担。」

压下内心翻涌上来令人作呕的异样情绪,影片美伽对着斋宫宗吐出他在路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其实他不该对斋宫宗撒谎,老师对他那么好,几乎可以说是神怜悯他而降临的恩赐,但他真心希望自己可以放弃那些肮脏的,污秽的过去,那糟心事没必要让老师知道。

——他现在只想好好活下去,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找找他的家人。

斋宫宗是没想到还有这么复杂的故事,他打量着影片美伽,他看起来那样瘦弱,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走,身量完全不像一个成年人。

“好吧,那你从今天起就住我这里,我会给你收拾一间房间,先待两天,如果你表现好的话就一直当我的助手吧。工资我会给你发,我有时候会出去演出,你可能要跟我到处跑,或者当我的模特……你会缝纫吗?”

影片摇头,记下他的话,其实他想说有吃有住就再好不过了,有工资都是意外之喜。

“那就从这里开始吧,对了,认识一下,这是玛朵莫塞尔。”

精致的陶瓷人偶面带微笑地看着他,金发衬托着翡翠般的眼眸,穿着合身蓝色小洋裙的淑女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这是一位漂亮的小姐呢。

影片美伽盯着她那对漂亮眼睛看了一会儿,这个小小的陶瓷人偶像是有什么魔力,像是在说“没关系的”,在给予他安慰,使他不知不觉也露出了同样的笑容,而后小心翼翼打了招呼,斋宫宗突然觉得自己找到了想要找的人。

他给了玛朵莫塞尔灵魂,身边人却很少肯定这一点,但影片美伽有着和他一样的想法。

  

只要是被赋予爱的,都可以拥有生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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